好再说什么。

况且他当年初入宫廷,确实曾受过陈德宝的恩惠,也正是因为对方曾表露出的一点善意,在一些无足轻重的地方,他也愿意给陈德宝一份体面。

寻常人大多不愿与宦官有所交集,更别提有亲戚牵扯了,然时序早是宦官之身,也是旁人口中的阉宦之辈,自然不会介意陈德宝的出身。

如今听他承认了陈德宝的身份,陈德宝就知道,他在掌印这的一关算是过了。

在时序的示意下,时归站直身体,乖巧唤了一声:“陈伯伯好,谢谢陈伯伯。”

说完她又想到些什么,抓了抓额角,学着陈德宝的样子,拱手作揖道:“阿归也给伯伯拜年了。”

“哎呦——”陈德宝大叫一声,忽然觉得眼眶有些湿润,“阿归是吧?你瞧你这孩子,这么客气做什么,你瞧伯伯身上也没带多余的东西,你等、你等下次见面,伯伯再将压岁钱给你补上!”

“这孩子可真是……”陈德宝咋么咋么嘴,突然羡慕起时序来。

想他手底下也是有几个小崽子的,可这么多年来,几个小崽子只会给他添麻烦,过年磕头时也不见上心,嘴上说着把他当亲爹看待,真遇上什么事儿,却是一个比一个跑得快。

反观时序,前些年收的几个干儿子个个都有本事,对他还衷心,如今认了个小女儿,也是个乖巧伶俐、贴心懂事的。

就瞧那双漂亮的眼睛,简直满眼都是阿爹。

这么多好孩子,怎么就全到了时序手底下?

陈德宝越想越是嫉妒,又不敢把情绪表露在脸上,只能心中感叹,试探地去摸时归头顶的发髻。

可惜他没能摸多久,时归就被不动声色地拽回后面,时序淡声道:“公公稍等,咱家与阿归商量商量,很快就给公公答复。”

“好好好,不急不急。”

时序低声说了一句什么,就见时归点了点头,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旁,转身消失在廊檐处。

陈德宝被管家带去偏厅饮茶,而时归则和阿爹去了西厢小阁楼,一进门就被雪烟云池伺候着去了鞋袜,疲惫麻木的双脚浸泡到热水中,瞬间活络了气血,叫她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。

时序就坐在她旁边,直言问道:“阿归刚才也是听见了,陛下有请,你可愿进宫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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